甄演这一晕,这场朝堂交锋算是彻底结束了。
乾熙帝大获全胜,此时的脸上满是笑容。
而佟国维和张英却是脸色铁青。
他们身后那帮大臣,也是个个面色难看。
谁不知道太子说的是实情?可谁又愿意为了将来未必发生的事,损害自己当下的利益?
他们都是有钱人,他们的亲朋好友也都是有钱人,有哪个想多交税啊!
“佟大人,要不要单独面圣奏对啊?”张英低声问道。
佟国维摆了摆手道:“这事儿不急。”
“陛下刚刚高兴点儿,这会儿去说,不是触霉头吗?”
“省得适得其反!”
张英看了看笑容满面的乾熙帝,沉吟片刻,也跟着点了点头。
不少大臣的目光,还停留在沈叶挂出的那张税收变化表上,他们的神色不断变幻,却没有人开口。
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,更不知道该怎么劝皇帝。
再说了,改革也不是一日一朝之功,不如回去之后,从长计议。
毕竟,枪打出头鸟。
没商量好之前,谁也不想去当那个倒霉蛋。
群臣散去之后,乾熙帝把沈叶拉到偏殿,不满地问:“这个甄演都被你吓晕了,为什么不趁机治他一个‘居心叵测’之罪呢?”
“这种货色,杀了也就杀了,以后还怕找不到?”
显然,对于这个敢于当众骂他的甄演,乾熙帝憋着一肚子火。
现在有机会出气,他当然不想放过。
沈叶理解乾熙帝的心情——毕竟,堂堂皇帝,被一个小官当众指着鼻子骂,太他娘的丢脸了!
不杀他,难解心头之恨!
但沈叶并不意外,只是平静地说:“父皇,甄演这个家伙,死不足惜。”
“可眼下,咱们还需要他!”
“不,应该说,税制改革需要一柄能冲锋陷阵,一往无前的‘利剑’。”
“儿臣当不了这柄剑,别人也不愿意当。”
“现在甄演自己跳出来了,儿臣觉得,他最合适,那不如成全了他!”
“毕竟,他已经上了‘天下第一奏疏’!”
乾熙帝想想甄演刚才那怂样儿,不屑地撇嘴道:“就他?还海瑞那样的‘神剑’?他也配!”
沈叶笑了笑道:“父皇,他当然不配。”
“可是,瘸子里面拔将军,眼下只能用他。”
“目前,他已经骑虎难下,只能乖乖听话。”
“咱们可以把他打造成咱们大周的‘神剑’,这样一来,以后再有什么事,就不用咱们父子俩亲自出面了!”
乾熙帝沉吟片刻,点了点头。
不过随即又叹了口气道:“太子,你看明白了吗?”
“甄演宁愿写奏疏骂朕这个皇帝,也不敢动那些官绅的特权!”
“想想,真是让人心寒哪!”
沈叶很想说这很正常,他得罪你只是得罪一个人,得罪了全天下的官绅,那可是自寻死路。
心里这样想,嘴上却平静地道:“父皇,正因如此,咱们才更需要有人在前面披荆斩棘,为我们开路。”
“而且,咱们绝不能露怯。”
“否则,这税制改革,就更得遥遥无期了。”
乾熙帝点了点头道:“今天你做得不错,甄演这个家伙就交给你了。”
“希望你真能把他打造成一柄能够披荆斩棘的‘神剑’!”
沈叶郑重道:“请父皇放心,儿臣定不负父皇所托。”
乾熙帝心情舒畅地回了四知书屋,而几位皇子则留了下来。
沈叶对众人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