!”
乾熙帝冷笑一声,“那还不如朕直接动手来得痛快!”
佟国维也清楚,刑部那帮人顶不住压力,真有可能和稀泥。
到时候损害的可是皇帝的威严。
他犹豫了一下,压低声音凑近说:
“陛下,解铃还须系铃人。这事儿……太子殿下那儿,是怎么都绕不过去的。”
一听佟国维提到太子,乾熙帝心里动了动,对啊,朕怎么把太子给忘了?
面对满朝文武的压力,太子会怎么应对?
朕亲自选的这位继承人,会不会在压力面前退缩,关键时刻掉链子?
客观地说,这段时间太子的表现可圈可点,逢山开路,遇水架桥,每一件棘手难缠的事儿都处理得妥妥的。
乾熙帝原本还挺欣慰的,觉得太子在自己百年之后,还是完全有能力接手并掌控好这大好江山的。
可是,遇到这回这等棘手的大事,他还能坚持住自己的本心吗?
是选择妥协退让,还是激流勇进呢……
乾熙帝越想越觉得,不如把这事交给太子,正好看看他到底有几斤几两,是骡子是马,拉出来遛遛就知道了。
这样一来,自己既不用亲自出手,居中评判,还能在背后掌控全局,也不失是一种明智之举。
于是他点头道:“舅舅说得在理。”
佟国维心里顿时就有些得意——这种棘手事谁接手谁倒霉,说后患无穷一点也不为过。
就算皇帝亲自处理,得罪了那么多大臣也会惹一身骚,更别说还没即位的太子了。
这种反噬,迟早会来,够太子受的!
就在佟国维自以为得计的时候,沈叶就来到了四知书屋。
他临来之前已经听说了整件事,心里正憋着一股火。
敢于在内城动手,想要直接打死甄演的人,明摆着是冲他来的,这就是赤裸裸地在向他挑衅——
你太子说的都对,你不是推出来一个小卒子甄演,替你在前面冲锋陷阵么,我偏要当街打死他,看你能把我怎么样!
前朝不是没有出过这种事,连皇帝们派的一些税监,都有不少是这么死的。
这一回,要是不能狠狠的反击一下,那只能让对方的气焰更加嚣张,以后谁还会把他这太子放在眼里?
他打定主意,这回必须得说服乾熙帝下重手狠狠整治一下!
“儿臣拜见父皇。”沈叶恭敬行礼。
乾熙帝摆摆手:“不必多礼。来,看看朕这幅字写得如何?”
沈叶不明所以,但还是上前看去。
一看那行字,他心里就明白了七八分,于是开口道:
“父皇的字苍劲有力,气势十足!不过儿臣觉得,这内容不太适合您写。”
“您要是写‘天街踏尽公卿骨’,或者‘旧时王谢堂前燕,飞入寻常百姓家’,可能更带劲。”
佟国维在旁边听得心头一颤——太子这杀气,可比皇帝还要重上三分!
前一句杀气腾腾,血淋淋的,后一句更是要把某些人彻底打落尘埃。
不过此时,他没敢插话。
乾熙帝瞥了沈叶一眼,对这个回答倒是挺满意的。
他语气平淡地说:
“太子,朕昨夜梦到先帝,打算诵经七七四十九日为他老人家祈福。”
“在朕诵经期间,国之大事就交给你了!”
又转向佟国维:“佟国维,传旨下去,自明日起,由太子监国!”
皇帝明明人在京城,却突然让太子监国,这意思再明显不过——摆明了就是要沈叶全权处理“养士百年”这档子事。
沈叶一听立马就领会了乾熙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