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起身,向着门外走去,刚行至官衙门口,便看见一个背负箭盒的少年纵马而来。
“咴儿~”
蛟马嘶鸣一声,停在门口,黄天翻身下马,笑着拱手道:“佥事!镇抚使!”
二人亦笑着回应,只是笑容中带一点勉强。
一名力士将蛟马背负的包袱取下,放在一边,而后牵着它去喂食。
于靖承捻须道:“黄天啊,回来是好事,州城那边派了人来,授你升迁令,想来今日之后,你就是同我一般的指挥佥事了!”
说完,他凝音成线:“你要小心那位从州城来的指挥同知牛宽余,他似乎对你很关注,意图从你身上寻找什么,你与他交谈往来时切记小心谨慎。”
黄天眉毛一挑,传音道:“多谢佥事,我知晓了。”
他对来自朝廷内部的窥伺早有心理准备,不是所有人都像白原辅、于靖承等人一样关切下属,有爱才之心,世上还有许多野心勃勃、嫉贤妒能、心思诡谲之辈。
说起来,他对自己一路走来的顺利都感到惊奇,因为他碰到的徐教习、刘总教习、夏宏等人都对他不错。
应该说,整个昆云郡镇武卫的氛围都很不错,没那么多狗屁倒灶的事,这或许和于靖承的随和以及白原辅的处事公正有关。
至于州镇武卫……
黄天只能感慨一句,‘难怪昔日白镇抚使说州城情况复杂,劝我不要急着前去……’
他正思索间,官衙中猛地传出一声大笑,一瘦一壮的两人走了出来。
瘦的那个面相端方,颌下留有短须。
壮的那个穿着华贵的紫袍,结实的肌肉将衣裳撑得绷紧,给人一种充沛的力量感。
“周神捕,牛同知。”
于靖承几人见礼。
身着紫袍的牛宽余大笑道:“无需多礼,都是自己人,先入内叙话吧。”
“是。”
诸人一起走进官衙,来到一间开阔澄亮的厅堂,各自落座。
这时牛宽余从袖中取出一枚金色令牌,将之抛到黄天手上,“这是指挥佥事的腰牌,从今以后,你就是我秦州镇武卫的三品佥事了。”
黄天拿着金色令牌打量一番,孩童巴掌大小,颇为坚硬,上面刻有一个“黄”字。
“相应的袍服待会儿会有人送到你府上。”
“多谢同知。”
指挥佥事的袍服,和牛宽余所穿的相似,都是深紫色,用料讲究,唯有上面纹饰的图案有所不同。
“不必言谢,这是你应得的。”牛宽余笑呵呵道,“我与周兄动身来昆云之前,就听闻黄天你镇杀魔教贼子裴关、一人覆灭飞鸿门的事迹,当真是惊讶不已,惊讶之后,则是欣慰,你真个大大涨了我镇武卫的威风啊!”
坐在椅子上的周涂捻须而笑,没有说话,只默默观察黄天的表情。
面对牛宽余的称赞,黄天没自矜自夸,也没谦虚连连,只微笑着应和了几句。
‘此子荣宠不惊,实在不像是一个十六、七岁的少年人……’
周涂暗自思量,他和牛宽余一样,都对黄天很好奇,不过他虽好奇,却没有探究其背后隐秘的想法。
一是因为侄女周妙素与黄天有了初步接触,通过送上那份宗师榜,双方勉强结了个善缘,他不想贸然破坏现在的关系。
二则是忌惮。
黄天成长的太快了!太快了!快到让很多人反应不过来!明明你前一天还以为黄天是六品境界,第二天他突然就破境五品,你认为他现在是五品,他明天可能就突破至四品!
这样的对手让人捉摸不透,探不到底,周涂不愿意与之交恶。
不过,他看得出来,牛宽余对黄天似乎很有想法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