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就不吃,喝两杯酒睡个好觉也不错,明天就要自驾上路咯。”
小刘早就习惯他的油盐不进了,施施然起身,示意给自己也倒一杯。
“你有点儿酒鬼的潜质啊!”路宽笑看着她,旋即又想起什么似的:“不过刘阿姨酒量就大,你父亲嘛搞外交就没有不能喝的。”
“看来是遗传。”
全景的落地窗畔,夜色像泼翻的蓝黑色墨水,沿着西班牙台阶倾泻至台伯河。
从两人的视角看去,圣彼得大教堂的穹顶在远处沉浮,探照灯扫过青铜十字架的瞬间,威尼斯琉璃拼成的穹面折射出蜂蜜色光晕。
眼前种种,都让第一天逃离了世俗喧嚣的刘伊妃莫名有些感慨。
她静静地看着眼前的男子,掏出手机向他示意了一下。
你电话一天都没停过,很多事情吧?
路宽小酌了一口,让酒液在舌尖打着转:“还行,他们能处理得了。”
“什么都要我拍板过问,赚这么多钱岂不是失去了意义?”
“打了一辈子仗了,总要享受享受。”
刘伊妃手肘撑在椅把上,俏脸上温柔地绽开一颗梨涡,脉脉地看着嘴硬的洗衣机。
一颗心都放在他身上的小姑娘,自然是能感觉他在慢慢改变的。
似乎。。。
就是从上一次在福克斯大楼楼底接到自己开始的吧?
虽然还是像那天在比弗利山庄的宅子里,嘴上调侃着就是拿自己当摇钱树。
但这一年以来,心思细腻敏感的少女自然能感受得到一些细节上的变化。
他偶尔也会迁就自己,生日的时候“假公济私”准备个无人机的小惊喜。
包括这一次,放下了国内外的事业、奥运会的功业,排除万难、绞尽脑汁带着自己出来这一遭。
只为了让她能在一个更加自如的环境里得到心理疗愈。
满心欢喜的刘伊妃有些小傲娇地打字:
你自己讲的,你耽误了我的青春,现在只是小小的补偿!
她挪了挪屁股坐到路宽身边,同他碰了一杯,自己一口饮尽。
小姑娘挑衅似地冲他扬了扬眉毛,示意洗衣机照做。
青年导演笑道:“你想对我做坏事,没必要灌醉我啊,我哪里打得过你。”
这么喝没意思,我们玩个游戏怎么样?
“呵!整得你跟什么酒吧大姐头一样,你说,怎么玩儿?”
小刘轻拍了他一记:
我问你问题,答得上来,我喝半杯酒
答不上来或者不想答,你喝一杯酒。
“哈?”
路老板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的小姑娘,杯沿的口红印和唇角短兵相接,双颊已经漫起了珊瑚色的潮汐。
猩红色的酒液在她的舌面铺开时,颧骨处的毛细血管正在进行一场微型暴动——
从耳垂到鼻翼都开始晕染起醉人的春色。
可惜今天的罗马看不见晚霞,否则应该比它更美上几分。
媚眼含羞合,丹唇逐笑分。
这简直是世间男子都无法抗拒的美人美酒。
“可以。”
他回头看了看酒柜里的十几支红酒,心道以上次的“贵妃醉酒”的酒量还不很快就倒?
你要说实话。
路老板一脸正气:“我从不骗人!”
小刘甩了个白眼球给他:你骗别人可以,不许骗我,我很了解你!我能看出来的!
“要问快问。”路宽一边催促一边倒酒。
我倒要看看你刘伊妃能撑得住几个问题。
以往都是小刘自剖一颗真心来逼着他表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