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红唇骤然失去血色,精心描绘的野生眉尾微微抽搐,那双惯常含情的桃花眼此刻有些微微失神;
傻白甜小巧的鼻尖沁出细密汗珠,睫毛投下的阴影如同被风吹乱的蛛网,在苹果肌上投下支离破碎的纹路。
一个如淬毒的玫瑰般凌厉美艳,一个似雨打梨花般脆弱无辜,只是心中都同时翻涌起强烈的疑问。。。
他想做什么?——
他想做什么?
晚上路宽在华懋厅就座时,首都剧院门口心乱如麻的刘伊妃也在想这个问题。
一直到六点半左右,阿飞接上了她沿东单大街向北,左转进入安定门东大街,再经雍和宫桥进入二环。
暮色四合,华灯初上,车窗外霓虹如星河倾泻而下。
长安街的晚高峰尚未散去,车流在红绿灯前汇成一条条光带,刹车灯将沥青路面染成暗红色。
人行道上穿羽绒服的上班族步履匆匆,呼出的白气在橱窗暖光里倏忽消散,像极了刘伊妃此刻抓不住的思绪。
她脱掉了鞋子,轻侧螓首靠在冰冷的车窗外,整个人蜷在后座的真皮座椅里,时不时地看一眼手机。
已经六点多了,上影厂任重伦肯定要尽地主之谊的,他现在应该在酒局上吧?
要不要打个电话过去呢?
关键是打了说什么?
我闺蜜告诉我范兵兵特地去魔都找你了,洗衣机你怎么解释?
太突兀了,也太先入为主了。
两人定情时,自己口口声声讲出的信任呢?
骄傲也傲娇的她,是不愿主动打破这种平衡的。
在没有获知真相前,任何一条信息都能引起相互的猜忌。
刘伊妃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边缘,车窗外霓虹闪烁,映得她黑亮的瞳孔忽明忽暗。
唐烟电话里支离破碎的叙述和杨蜜刻意为之的短信,像两把钝刀交替切割着她的心脏,再理智的人这一刻难免开始胡思联想。
何况是小刘这样的纯爱少女,在定情后第一次面对这样险象环生的境遇。
一面是她情难自抑的胡思乱想:
今晚魔都的某个酒店,他会不会正用手指卷着范兵兵栗色的发梢,就像昨夜在温榆河府的卧室,他缠绕着自己濡湿的长发那样?还伴着落地窗外黄浦江的游轮汽笛。
一面是用来对抗消极和失意的积极:
西西里岛的阳光与薄荷香、天堂电影院的蒙太奇、奥地利巴德伊舍尔的世纪之吻,还有无数个如胶似漆的夜晚的灵肉合一。。。
小刘头疼欲裂地拍了拍脑袋,拍散了目光呆滞,想分散下自己的注意力。
“阿飞。”
“嗯?刘小姐?”
“叫什么刘小姐,叫茜茜姐。”
阿飞比刘伊妃还小半岁,十几岁就开始在地下拳市谋生,性格极度内向,属于几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主儿。
他手里稳着方向盘,闻言只讪讪地摸了摸鼻尖,没好意思答应。
“我听路宽讲,刚开始他派人去延边帮你寻亲,后来有下文吗?”
“没有,老板骗我的。”
“啊?”
阿飞一脸的理所当然:“过了没多久他就说实话了,什么寻亲都是无稽之谈,就是为了把我留下来给他打工。”
刘伊妃听他愣头愣脑的解释不禁莞尔:“他骗你,你不怪他啊?”
“还好,老板就是这样的人,我了解的。”除了路宽外,刘伊妃就是阿飞接触最多最亲近的人了。
况且关于路老板的信息,跟她也没有什么保密的需要,不知不觉话也多了起来。
小刘更加好奇了:“你了解他什么?”
她很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