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女士这个角色,作为传记片人物是有固定范本的,评价体系侧重于是否能还原真实人物,但静秋呢?
她以静秋这一角色为解剖台,用近乎残酷的肢体解构与微观表情管理,将知识分子后裔在特殊年代的精神困局,具象为可触摸的生理图谱。
车站初登场时,解放鞋内勾的足踝、背包带仓促的指尖勾拽,构建起一套怯懦的生物学语言。
佝偻的肩颈与短窄裤脚间嶙峋的脚踝,不仅是服化道的胜利,更是演员将时代重力转化为骨骼记忆的证明。
整理滑落背包带时只敢用指尖迅速内收的动作,与后期隔江张臂的舒展形成残酷对照,完成了从“被规训的躯壳”到“觉醒的生命体”的史诗性蜕变。
总体而言,《山楂树之恋》这部电影是给了我惊喜的。
当成青松老师痛斥山楂树开不出“纯净之花”,我却在三峡浊浪下看见更震撼的真相:
刘伊妃扮演的静秋红衣凭栏时,水中摇曳的幻影白花,那既是爱情的安魂曲,更是历史真相的浮标,令人动容。
成青松、周黎明、顾小白和北电的黄世贤等人纷纷发表评论,总体而言褒贬皆有,但几乎都是着墨于导演本身,毕竟演员咖位再大,也是为电影服务。
但燕大电影研究中心的戴静华从演员自身角度出发,对路宽、刘伊妃的表演表示认可:
《山楂树之恋》中男女主角因为在现实生活中的亲密关系,在影片开拍之初就饱受关注。
说实话,我在昨晚观影之前也是抱着审视的姿态去看,毕竟无论是路宽导演还是刘伊妃女士,都已经算是各自事业上光环加身的人物了,两位80后、85后能否演绎出那个时代的风格,令人生疑。
但观影结束后我很感慨,路宽与刘伊妃的表演构成了一组精妙的互文结构:
既是银幕角色的情感共振,亦是现实关系的镜像投射,整体完成度非常高。
二人现实情侣身份并非表演捷径,反成为创造间离效果的介质。
譬如在静秋为老三包扎冻疮手时,刘伊妃指尖回避触碰的颤抖,既是对角色初恋情怯的精准拿捏,亦是对现实肢体熟稔的刻意反叛。
还有私人情感的专业转化,病房相望、隔岸拥抱的经典镜头,将私人情感升华为历史悲剧的公共表述,非常难得。
最震撼的是静秋穿红衫送别爱人的爆发戏。
刘伊妃嘶喊时撕裂的喉音,混着现实孕期激素驱动的生理性战栗,将“演员”与“母亲”双重身份的痛苦焊接,迸发出了超越剧本的生命实感。
但局限在于,路宽的某些特写镜头仍残留了威仪惯性,如斥责静秋拒医时的眉峰走势,但这恰印证了表演的本质:
真正伟大的演出从非彻底消失,而是在“我是他”与“我演他”的裂隙中,凿开供观众体验人物的视窗。
根本不需要额外的手段去推流和引导,无论是对家还是蹭热度选手,亦或是真正的影迷和粉丝们,根本无法拒绝讨论这部电影。
2月15号,《海角七号》被大批影评人批驳,称其情书中“时代宿命是时代的罪过”等表述实质是殖民者的自我合理化解脱,回避了殖民暴力的历史责任,颇具争议。
剩余的大片该下画的下画,同档期根本没有能打的对手,《山楂树之恋》的排片继续向好。
全城热议,全城热恋,全城热卖。
2月21号,《山楂树之恋》的首周票房出炉,7200万的数字彻底让同期影片偃旗息鼓,超越《梅兰芳》似乎也只是咫尺之遥。
与此同时,同期上映的港台地区票房报收2200万,充满时代感的爱情文艺题材并没有让港台观众太感冒,影片在湾省的排片自然也敌不过有扶持政策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