国内企业家,他也希望能够竞争与合作并存。”
她顿了顿,目光扫过远处草坪上嬉笑的人群,声音轻缓却字字清晰:
“我父亲说,商海行舟就像黄河九曲,急流处各自争渡,平缓时也要借水势共济。”
“问界旗下的优质企业应该明后年就要上市了,希望我们两家有合作的一天。”柳琴站起身,显然是隐晦地传达了意思就准备告辞,不做这个讨人嫌的角色了。
小刘并没有离开、更没有插话,面色恬淡地听她这番名为祝贺道喜、实为“警告劝降”的话,心里只觉得好笑。
她很期待一两个月后这帮人又是什么姿态、何种嘴脸,届时想要登门的应该就是老狐狸了吧?
“这话说得好啊!”路老板欣然起身,一副送客的姿态:“老会长是国内商界的领袖,改开后民营企业家能够做到这个位置的,屈指可数。”
柳琴眼前一亮,父亲是全国共商联副会长,也是连续多届的人代,参与立法与政策审议,在科技产业、企业改革等领域拥有话语权。
上一世改开40周年时,他还被授予“改革先锋”的称号,这是和“共和国勋章”、“七一勋章”并列的国家级荣誉体系。
同列的还有谁?
袁隆平院士、屠呦呦院士、霍英东先生等等。
这的确不是一般的民营企业家能走到的位置,也是柳琴私以为路宽和父亲某些方面很相似的原因——
他们都非常懂得给自己“塑金身”。
只不过柳琴眼睛亮得有些早,他以为这位年轻首富怎么也要再吹捧两句,却不熟谙商业片叙事的节奏,历来喜欢来先扬后抑这一套。
至于抑完后是再扬还是一直抑到底,就不得而知了。
路宽看着傍晚的霞光漫天:“做企业就像在航船,柳会长是老艄公,德高望重、深谙这片大河的水性,一向是走在前列的。”
“但总盯着水底的漩涡,就很难望见三峡大坝其实已经开了闸,当万吨巨轮碾过时,有些小舢板上的合纵连横,看起来会不会显得有些可笑?”
他话音顿了顿,一改沉着稳健的气度,似乎根本没有把这对父女放在眼里:
“问界是不屑于搞一些小舢板之间的蝇营狗苟的,我们的目标是开闸、出海,所以两家根本没有合作的基础。”
“对于老会长的好意我只能心领,顺便请你代为回复,后浪推前浪时,前浪的体面最好是躺在博物馆当水文标本。”
从今天进门开始表情一直都淡定释然的柳琴怔住了,他凭什么这么早就武断地拒绝,好像避自己一家如同仇寇般?
你联合韩日的希杰和东宝株式会社、美国的犹太资本攫取利益,引狼入室的时候,就要比连想好了很多吗?
她指尖无意识地捏紧了手包的金属扣,指节因用力而泛白。
更令她心惊的是他话中的笃定:
这不是虚张声势的恫吓,而是猛兽俯瞰猎物的从容,是后浪面对前浪的嘲笑。
刘伊妃是一位合格的旁观者,看着这几分钟之间,柳会长通过女儿柳琴和丈夫字字机锋的对话。
在她这个崇拜者看来,老会长只愿做“黄河舢板”,而问界则是初成的“深海航母”。
前者是河道思维,在国内的内河中,借着老艄公的经验和熟谙的水系迂回、刨食。
泰山会的“黄河舢板”们,已经习惯于在漩涡中结盟壮大,就像这一次泛海的卢至强配合老会长的大计。
但问界是海洋思维,要的是先安内再攘外,开辟新航道,去和西方人抢夺文化话语权。
从2001年起,这位新航母的舰长,将要花费近十年的时间打牢在国内的产业基础,再配合韩日、香江、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