、姥姥过春节、看春晚了。
两个小家伙上午人多的时候玩疯了,这会儿已经抵抗不住生物钟的力量,隔层玻璃外的鞭炮声都没能吵醒他们。
“阿飞回来了!”最先听到动静的刘晓丽从沙发上站起身,脸上绽开的慈爱笑容叫冷面保镖看得心暖。
路宽“呸”得一声吐掉嘴里的瓜子壳,看着风尘仆仆的小兄弟笑道:“吃了一肚子花生瓜子,在腹中再泡上两杯浓茶,你再不回来我就要饱了。”
“你们还没吃?”阿飞一愣,他声音有点干涩,目光快速扫过客厅餐桌,上面整整齐齐地摆了四副碗筷。
“我当然是想先吃的。”路老板揉了揉肚子,故作抱怨地瞥了妻子和岳母一眼:“是你茜茜姐和刘阿姨非要等,那有什么办法。”
阿飞在延边被寒风冻僵的面色缓缓解冻,他知道面前这个自己叫着老板的称呼、在心里当成兄长的男子同他一样,都是不大喜欢直接表达什么感情的人。
本想着到家吃口热乎饭、跟大家讲一讲这次寻亲的细节,就已经很满足了,没想到……
刘伊妃白了眼“有好心没好话”的丈夫,起身温声道:“这是春节诶,中国人最重要的日子,一家人当然要一起吃饭。”
“对了。”她又指了指茶几上的两个手提袋:“你庄旭哥上午来的时候给你带的表,叫爱彼的什么皇家橡树离岸型的运动机械表,各种防水、飞返计时之类的参数我也不大懂。”
说着又兴高采烈地展示了下另一个袋子:“这是我们给你买的新衣服,过年了要穿新的,哈哈!”
送礼物是这些年的惯例了,况且这些礼物的价值相比于他们的身家而言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,只不过在现下的阿飞看来,此情此景总是有些叫人眼眶发热的。
他被这股汹涌的暖流一时间冲得有些不知所措,习惯了命令、格斗和沉默的守护,却极少有机会应对这种直白而琐碎的温情。
阿飞在刘晓丽的催促下坐到桌边,想起刚刚刘伊妃说的“中国人最重要的日子”,颇有些无奈道:“我好像是朝鲜人……”
“你叫乔峰还是萧峰,难道很重要吗?”路宽笑着给他和自己都倒上酒,“说中国人的话,做中国人的事,就是中国人。”
刘伊妃两人不断从厨房端来准备好的年夜饭,大部分是乔师傅下午备好,还有一些是久不洗手作羹汤的小厨娘复出之作。
刘晓丽听到餐桌前两人的对话,想到下午听到的阿飞的身世,眼神中充满慈爱和不易察觉的心疼:“不要想这么多,今天这样的日子只管吃好喝好睡好就是。”
“嗯,我知道了。”
这会儿窗外零星的爆竹声开始变得密集起来隐隐作响,仿佛在催促着守岁的人们;
屋内自成一方温暖静谧的小天地,一家人围坐桌前,两个小崽子在不远处流着口水酣眠,才真正有了些过年的意思。
“妈,你提一杯咱们就开始了。”路宽端起酒杯看着丈母娘。
刘晓丽知道这个女婿做事周全,但凡有她在场的宴席总要先问这一句,笑着摆手:“我照顾宝宝今天不能喝酒,你来吧!”
洗衣机又假模假式地揶揄老婆:“刘女士,要么你来主持?”
“不了不了,你是一家之主,我怎么敢僭越?”小刘手里拿着醋碟,笑着给大家分发,一会儿用作调制吃刺身的蘸料。
“好吧,大家都饿了,我长话短说。”路老板心情愉悦,“这一年大家都辛苦了。”
“茜茜十月怀胎、一朝分娩,其中的艰辛难以言表,产后这大半年更是寸步不离地哺乳喂养,这杯酒要敬。”
他又转向刘晓丽:“妈你比她还要辛苦,从两个小崽子落地开始,双倍的辛劳、双倍的照料,这杯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