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都没跟邻居红过眼的老公安努力平复着心情,“网上的事儿啊,别当真,有人夸你,就得接受有人骂你,也正常……”
杨蜜憋着哭腔一句话也说不出,只是看着已经生出白发的爸爸对着已经空无一人的石桌,突然提高声音说了一句:
“将军!看你这回往哪儿跑!”
一番拙劣的表演后又对着电话安慰道:“蜜蜜啊,你妈今天炖鸡汤了,咱爷俩都爱喝的乌鸡汤,别着急,我一会儿就回去。”
他怕自己现在这副萧索的模样被女儿看见,更怕她知道街坊大爷们对她这些舆论纷争的闲话,又急着补了一句:“这盘不下完你张叔叔不让走的,你别出来冻着了,齁冷。”
不远处,杨蜜听着电话里父亲强装无事的声音,看着他对着空棋盘自言自语的样子,再也忍不住,捂住嘴,泪水瞬间决堤。
压抑的呜咽声在冷风中破碎不堪,像是幼猫的呜咽,钻进了耳听八方的老公安耳中。
电话那头的表演也戛然而止。
穿着军大衣、已经年过半百的父亲缓缓回过头,循着哭声看到了阴影里蜷缩着身子、哭得浑身发抖的女儿。
他粗重的眉毛拧着,脸上刻满了疲惫和无奈,旋即掐灭烟蒂站起身,一步一步地走到杨蜜面前。
老公安什么也没问、什么也没说,只是伸出粗糙的大手,像小时候那样用力地搂住女儿的肩膀,将她往自己怀里带了带。
“回家,吃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