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了脚步,面色严肃地看着这个好奇的学生,“你见过球状闪电?”
“我只是比喻,以及根据查到的资料。”陈光无法把内心最大的秘密就这么讲出口,只是艰难地咽了口唾沫。
张彬毫不犹豫地走了,似乎没有再顾忌别人看到它那条微微有些瘸的腿,加快了速度离开。
陈光心里厌倦他作为一个老师的麻木,在去食堂的路上遇到了张彬带的研究生赵雨。
赵雨听完他的吐槽哈哈大笑,给陈光,也是给观众们描摹出一个张彬的角色形象——
“他是这种人:如果一个钥匙掉到地上,他不会循着刚才发出响声的方向去找,而是找来一把尺子和一枝粉笔,把整个屋子的地板打上方格,然后一格一格挨着找。”
陈光笑道:“那他找到过什么?”
“一种防雷涂料。”赵雨摊手,“仅从防雷来说效果还不错,使用这种涂料的高压线路可以省去最上方的那根随线路走的避雷线,但那涂料成本太高,如果大规模使用算下来成本比传统的避雷针还高,所以最终也没有实用价值。”
伏笔悄然埋下。
陈光并不死心,他知道张彬是国内最早研究球状闪电的学者,于是考取了他的研究生,还参与了张彬带领的一个暑期项目。
是对云省一条设计中的铁路进行防雷设施的参数论证,于是抓住机会,在这个长达两个月的项目中抓住一切机会纠缠张彬,渴求哪怕一丝丝能够叫他解开球状闪电之谜的知识。
只是令陈光不解的是,张彬始终对于球状闪电的理论不予置评,也不允许他把这个作为自己的研究生毕业论文。
“年轻人,不应该热衷于一些虚无缥缈的东西。”
陈光则很气愤:“球状闪电是科学界公认的客观存在,怎么是虚无缥缈的呢。”
师徒两人在这个问题上总是三两句话就戛然而止,但陈光还是从导师这里学到了不少东西,他在技术上的严谨、熟练的实验技能和丰富的工程经验。
同时,他也对张彬有了更多了解。
譬如他妻子早年去世,没有孩子,多年来一直一个人生活,平时社会交往也很少。
大学到研究生即将毕业,这么多年下来,对于球状闪电痴迷追索的陈光,依旧没有任何进益,反而更加迷茫。
所谓硬核科幻,电影开始以人物独白的方式表达这种无奈和迷茫,也是为观众释疑——
“在开始时,我的主要精力放在物理学上,但后来发现,整个物理学就是一个大谜,走到它的尽头,连整个世界是否存在都成了问题。”
“而假如承认球状闪电并非一种超自然现象,那么理解它所涉及到的物理学层次应该是较低的:在电磁学上有麦克斯韦方程,在流体力学上有斯托克斯方程,但一直到后来才知道,当初我的想法是何等的浅薄和幼稚。”
“因为同球状闪电相比,电磁学和流体力学中目前所有的已知结构都是很简单的,如果球状闪电在遵守电磁学和流体力学基本定律的情况下,形成这种自稳定自平衡的复杂结构,那它的数学描述一定是极其复杂的。”
“这就像黑白两子和简洁的规则,构成世界上最复杂的围棋一样。”
于是银幕画面中,陈光只能疯狂学习数学,即便连导师张彬都认为他的数学能力已经超出大气物理学的必需。
但对于陈光来说,这离研究球状闪电还差得远。
一接触到复杂的电磁和流体结构,数学描述就变得面目狰狞起来,怪异的偏微方程像一道道绞索,繁琐的矩阵则像插满利刃的陷阱,令人望而却步。
陈光毕业了。
他遇到了一个和张彬截然相反的博导,高波。
高波麻省毕业,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