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不凡竖起中指：“草！”

周宝为竖起耳朵：“饲料？哪里有饲料？”

……

中午。

午后的阳光穿过窗户，金黄明亮。

黑板报和墙绘告一段落，喧闹的中午也沉淀下来，又只剩下了午间三人组。

王越智垮着个批脸，依旧尝试偷听左后方小情侣的嘀嘀咕咕。

“你在写什么呢？”陈雨盈抱着书本和练习册，轻盈地走到白不凡的空位坐下。

她侧过身，好奇的目光落在林立正在一张白纸上奋笔疾书的手。

“演讲稿，下星期一我可能要上去讲话。”林立闻言抬头回答。

“嗯？”陈雨盈身体微微前倾，探头去看稿纸上的内容。

「……」

「我听见有人说：林立先生，我需要一个工作，一块面包！是的，你说的对，生命实在是太重要了！但是我要告诉你们，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东西比生命更重要！那就是学费！」

「南桑同胞们！你们知道现在学校里一个面包卖多少钱吗！五十万马克！整整五十万马克！」

「而我们的校长，他看到福布斯以为扶贫名单、看阿房宫赋以为是陋室铭、去华尔街以为是贫民窟、黑客黑了他10亿美元他却以为是自己自动扣费没关、觉得姆巴佩身价和200年前没什么区别、口袋漏了一角慈禧捡了把外债还清了、走着走着一把非洲之心就从口袋里掉出来了……」

「他拿着我们的学费花天酒地！却让我们强制学习！」

「当一块面包卖50万马克时，我们枪栓要拉得比谁都快！」

「……」

陈雨盈：“？”

等一下！

演讲的地点在学校小操场，不是慕尼黑小酒馆吧！

“校长，他……好像没有那么罄竹难书吧……”

陈雨盈弱弱的开口，试图帮还是挺和气和学生们关系不错的地中海王·校长说好话。

“我知道，但研究表明，煽动力强的演讲，通常得有一个明确的敌人，委屈一下校长了。”

林立点点头，随后有些自信的闭上眼，畅想画面：

“我有预感，到时候我将迎来一波雷鸣般的掌声，哪怕我下台之后，余音也会绕梁三日。”

陈雨盈眨眨眼：“这个演讲稿，大概在念完第一句话时，你就被薛老师或者校长本人请下台咯。”

“不影响，哪怕我一句话都不讲，我还是会得到经久不息的掌声。”林立睁开眼，笑容依旧笃定。

“为什么，你要把演讲稿提前给大家看吗？”陈雨盈有些好奇。

“不，因为我已经下单了十万只耐寒蚊子，等演讲那天我会全部放入操场，让它们倾巢而出。”林立回答。

陈雨盈：“……诶？”

如果是这样的话……

好像大家反应确实会很热烈，掌声不断诶……

没忍住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，陈雨盈肩膀微微耸动，像被春风拂过的花枝，好康！

笑过后，她好奇地追问：“所以早上发生了什么，为什么居然敢把演讲这种事情交给你？”

这胆子也太大了。

怎么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？

“其实就是之前……”林立再次开始叙述。

“……”

“原来你后面还去帮警察们抓小偷了啊。”听完后，陈雨盈恍然又惊讶。

林立将演讲稿稿纸揉成一团，精准地投入白不凡的抽屉深处。

写着玩玩而已，绝对无法通过老坚头政审的，没法用。

空出来的手，则极其自然地抚上陈雨盈的脸颊，感受着那份细腻温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