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铮问,目光扫过电脑桌面,拿起鼠标,点开几个页面。
“嗯,按老规矩,分批走的,最后一批今早应该也到阿姆斯特丹了。阿彪还在伦敦,有点尾巴要处理干净。”阿龙答道。
王铮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,“赶紧让他也走,伦敦现在风头紧,留下来,多待一分钟都是隐患。”语气带着一丝严厉的催促。
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,“怎么,”
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,传来阿龙似乎带着点戏谑的轻笑,还有不易察觉的抵触,“放心,他心里有数,肯定会走。怎么,王总,这么急着跟我们切割?怕我们连累了你王总的清白身家?”
王铮没有理会他话里的那根刺,冷声道,“现在不是斗嘴的时候,小心驶得万年船。司汤达进去已经超过四十八小时了,以他的心理素质,该吐的不该吐的,估计都吐干净了。”
“苏格兰场的人不是吃素的,顺着线摸到你是迟早的事。阿彪留下,就是留给警察的一个活线索。他暴露了,你我谁能跑得掉?”他特意在“你我”上加重了语气。
“妈的,那小子.....”阿龙在电话那头低声骂了一句,不知道是在骂司汤达的软弱还是懊恼自己的失算。骂完之后,似乎不愿在这个问题上多纠缠,转而切入正题,语气也变得尖锐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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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说正事吧,这边的通道我已经安排好了,通过几个罗马尼亚的兑换商,先把最近一批从赌场出来的现金注入这边新注册的贸易公司账户,看起来像是东欧的木材出口预付款。你那边,和国内水房的链路必须尽快切干净,尤其是走商品交易对冲的那几条线......”
王铮看了一眼旁边的老乔,老乔立刻拿出记事本,飞快地记录着关键词。
“那边好说,本来就是虚构的交易合同和流量数据,”王铮转过头,对着话筒,“把服务器日志清空,支付接口注销,网站一关,查无可查。麻烦的是之前通过赌场贵宾厅走账的那几笔,虽然走了层层代持,但资金链条长,环节多,难免留下痕迹。”
阿龙笑道,“放心,我打过招呼了,他们会把相关的转账记录做成正常的客户投注流水和码粮(叠码仔的佣金),短期内不会有人查。但时间长了也难保万一。”
说着,声音压低了些,“关键是伦敦那几个二手表行和珠宝店,他们经手的实物黄金和奢侈品,是直接和赌场筹码挂钩的,这链条太硬,容易被盯上。”
“这部分....”王铮指了指老乔,见老乔比划了一个“OK”,这才继续道,“账面上会做成正常的库存折价销售和资产减值。那些表行和珠宝店的老板都是老江湖,知道规矩,该打点的已经打点了,他们会咬死是正常商业行为。”
“至于赌场内部的账,阿龙,这要看你的本事了,那些泥码(只能用于下注不能兑换现金的筹码)的循环和最终兑换成现金码的环节,是你的人在做。”
“放心,赌场的账是最好做的。”阿龙语气里带着点自傲,“泥码洗码,本来就是赌场的活,每天流水几百万上千万,掺进去几十万镑就像水滴进海。关键是那些钱骡子,像司汤达这种,现在折了,警方肯定会顺藤摸瓜。”
“我这边已经切断了和所有下层的单线联系,通讯方式都废了。你那边也检查一下,有没有直接指向我这边的证据?”
“我用的都是线上渠道和一次性号码,见面地点也从不固定。”王铮冷静地说,“只要阿彪安全撤离,警方找不到你,就找不到我。我们现在要做的,是让每条资金链都看起来是独立的、偶然的,即使某一条断了,也不会牵扯出整个网。”
“尤其是做贸易背景虚假合同,向国内反向输血的那条线,这都是你负责的。”阿龙提醒道,“还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