碎裂,黑红的血混合着污秽喷溅。
利爪一遍遍撕扯自己的胸膛,想把那颗失控的心脏挖出来。
“杀了我——!”
他嘶吼:
“谁来杀了我——!”
鲁本冲上去抱住他,不顾那会腐蚀皮肤的污秽,不顾那锋利的冰甲割破手臂,沙哑的声音满是哭腔:
“大人!不是您的错!不是!”
更多的村民涌上来,用身体组成人墙,阻止他自残。
“我们不会放弃您!”
一个曾被贝特朗从狼群中救下的妇人哭着喊:
“您从来没有放弃过我们!”
那天之后,贝特朗把自己锁得更深。
但村民们没有放弃。
他们发现,当多人一起用回忆安抚,用歌声轻唱那些贝特朗和霜羽共同喜爱的古老歌谣时……
魔力暴走的频率会降低,骑士的灵魂会再次清醒。
于是,悲壮的循环开始了。
老人们自愿走进洞穴,坐在魔力可能波及的边缘,用最后的时间加固贝特朗心中的人性之光。
每一次安抚,都可能是一次赴死。
但他们前赴后继。
“值得。”
一个即将进去的老人整理着衣襟,平静地说:
“没有大人,我们早死了。”
“现在,该我们为他做点什么了。”
贝特朗在清醒的间隙,看着那些熟悉的面孔一个个消失。
每一次,他都跪在洞穴深处,用扭曲的利爪在地上刻下他们的名字。每刻一个,就在自己身上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。
惩罚、纪念、或者……只是为了证明自己还活着,还在痛。
然后……
新的领主来了。
那个被莱斯利男爵发配到霜语领的远亲,将所有的怨气都撒在了这片土地和她的居民身上。
当第一具村民的尸体被吊在村口示众时,那只是个偷摘了几个果子给孩子充饥的妇人。
消息是鲁本带来的。
他脸上有鞭痕,眼里燃烧着屈辱的火焰。
他起初死也不说,但面对骑士的不断追问,终究还是没能忍住:
“大人……莱斯利家族的那个骑士……”
“他……他把莉娅吊死了!说她偷窃领主财产!”
贝特朗的身体开始颤抖。
冰甲与血肉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。
“他还说……”
鲁本的声音哽咽了:
“明天开始,所有十六岁以上的村民,每月必须上交三十磅粮食或等价物。”
“交不出的……男的送去莱斯利家族的矿场,女的……送去他的庄园。”
“大人……我们该怎么办?”
洞穴里的温度骤然下降。
岩壁上开始凝结冰霜。
“大……大人?”
鲁本感到了不对劲。
贝特朗抬起头。
那双眼睛里,疯狂的血色与冰蓝的人性正在激烈交战。
他的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,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膨胀扭曲……
“出去……”
他用最后一丝理智嘶哑地说:
“鲁本……出去。锁上洞口。”
“可是……大人……我……”
慌乱的木匠脸色煞白,终于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。
“快走——!”
“怪物”愤怒地咆哮道。
鲁本连滚带爬冲出洞穴,刚用石头堵住洞口,就听见里面传来震耳欲聋的咆哮。
那是痛苦、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