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他只能交浅言深,语重心长。
“你……”
云定兴脸色铁青。
“好自为之吧。”
杨子灿说完,转身离去。
雪越下越大,很快将他的背影吞没。
云定兴站在原地,拳头紧握,指甲掐进掌心。
三
腊月二十,离除夕只剩十天。
洛阳城里的年味,渐渐浓了。
东西两市摆出了年货,对联、门神、炮仗、干果、腊味……
百姓们忙着采买,似乎忘了朝堂上的刀光剑影。
可有些人,忘不了。
云府这几日,门庭若市。
来拜会的官员络绎不绝,马车从早排到晚。
云定兴来者不拒,在暖阁里一拨拨接待,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盛。
他在等。
等太皇太后的下一步动作,等皇帝的态度,也等杨子灿的破绽。
与此同时,魏王府却出奇地安静。
杨子灿称病不朝,闭门谢客。
只有几个心腹能进出,还都是走侧门。
腊月二十二,消息传来。
苏威在返乡途中,病故,卒于荥阳。
这位历仕北周、隋朝两代,见证过开皇盛世、大业动荡、永安革新的老臣,最终没能回到故乡。
临终前,他留下遗疏,只有八个字:
“国运方兴,家事艰难,望君慎之。”
遗疏送到洛阳,杨侑看后,默然良久。
下旨追赠太傅,谥号“文贞”,厚葬。
苏威的死,像一块石头投入平静的湖面,激起圈圈涟漪。
腊月二十四,政事堂会议。
萧瑀、杨子灿、裴矩、来护儿、韦津、郑善果、杜如晦等人齐聚。
空着的那个位子,格外刺眼。
“苏公故去,政事堂出缺,需尽快补入。”
萧瑀开门见山:
“诸位可有举荐?”
几人对视一眼。
裴矩先开口:
“按资历、功绩,礼部尚书韦津韦大人可堪此任。”
韦津本人皱了皱眉,却没说话。
杜如晦这时说话了:
“云贵妃家老大人云定兴将军,在右屯卫多年,大将军鱼俱罗多在河西走廊边郡,实乃行大将军之事。”
“无论资历、功绩、能力,可入阁。”
来护儿看了眼杨子灿,见他闭目养神,便道:
“韦大人自是没问题,但是太后那边……?”
“而云大将军掌禁军,再入政事堂,恐权柄过重。”
郑善果发言,直接推荐了刑部尚书骨仪。
却被骨仪严词拒绝。
大家一时沉默不语。
其实,谁都知道,萧太后最中意的就是云定兴。
那是秃子头上的虱子,一眼就能看见。
如果推荐其他人,萧太后那一关根本就过不去,徒生烦恼。
“除了他,难道朝中还没有合适的?”
极少发言的工部尚书何稠,幽幽道。
但的确如此,如今朝中,够资格入阁的,要么是大隋朝以杨子灿为首的新兴力量派系,要么是像云定兴这样的有外戚身份的勋贵。
新兴的革新派力量的人确实不能再加了,否则政事堂真成这一派的一言堂。
那,就只剩云定兴。
不是最有能力,而是最适合。
“魏王以为如何?”
萧瑀看向杨子灿。
杨子灿睁开眼,缓缓道:
“云大将军忠心体国,入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