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也无不可。”
一句话,定调。
萧瑀深深看了他一眼:
“既……如此,便拟票吧。明日呈陛下、太后御批。”
会议散了。
四
杨子灿最后一个离开。
走到门口时,萧瑀叫住了他。
“子灿,”私下里,萧瑀还是习惯叫他的名字:
“你真要放云定兴入阁?”
杨子灿转身,看着这位和自己一起走过风风雨雨的好友加亲戚,道:
“时文,以为不妥?”
“不是不妥,是危险。”
萧瑀压低声音:
“云定兴此人,野心勃勃,惯会钻营。如今有太后支持,若再入阁掌权,只怕……尾大不掉。”
“那时文有何高见?”
“不如推个中间派。”
萧瑀道:
“比如工部尚书何稠,或者刑部尚书骨仪。这两人资历够,又非任何一方嫡系。”
杨子灿笑了:
“然后呢?云定兴入不了阁,太后会善罢甘休?云家会善罢甘休?那些串联的世家会善罢甘休?”
萧瑀语塞。
“时文,”杨子灿看着不再年轻的好友,轻声道:
“堵不如疏。他们要权,咱们给。但要得多了,拿得稳吗?”
他拍了拍萧瑀的肩,转身离去。
萧瑀站在原地,看着他的背影,忽然明白了什么。
杨子灿不是退让,是挖坑。
一个很大、很深的坑。
唉,真难啊。
遥想当年先皇将自己二人叫到榻前的托付,萧瑀感到一阵难受和沉重。
不好好求发展,折腾什么呢?
况且,这个小皇帝,到底在想什么?
五
云贵妃云裳儿,这些日子过得很煎熬。
立后的风声传遍六宫,那些原本对她恭敬有加的嫔妃、宫女、太监,看她的眼神都变了。
有羡慕,有嫉妒,更有隐晦的幸灾乐祸。
三年无出,就算立了后,又能坐稳几天?
她住在甘露殿旁的麟趾殿,与皇帝只一墙之隔,却感觉隔着千山万水。
皇帝很少来她这儿。
就算来,也是坐坐就走,话都说不了几句。
有时她鼓起勇气,想亲近些,皇帝却总找借口推脱。
她不是傻子,渐渐也明白了:
不是她不够好,是皇帝……不想。
可为什么?
她是他的妻子啊,是他明媒正娶的贵妃。
他为什么不愿意碰她?
即使碰了,也就那么……几下下。
这个问题,她不敢问皇帝,更不敢问太后。
只能憋在心里,憋得胸口发疼。
腊月二十六这日,正阳公主杨吉儿进宫了。
以探视母后的名义,顺道来麟趾殿坐了坐。
吉儿是公主,身份尊贵。
云裳儿只是个贵妃,不敢怠慢,亲自迎到殿外。
“云贵妃,安好。”
吉儿招呼道。
“公主殿下好。”
云裳儿连忙行礼,两人携手进殿。
落座奉茶后,吉儿打量了云裳儿几眼,轻声道:
“贵妃近日清减了。”
云裳儿勉强一笑:
“许是冬天胃口不好。”
“胃口不好可不行。”
吉儿让身后跟着的萧太后身边近侍太监,捧上来两个小瓷瓶。
“这瓶,我从高句丽获得的秘方‘定坤丹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