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60章 待扫阴霾见白日,与民同醉饮屠苏(10 / 11)

作后所认,更是万民心中所敬。”

《谢渊遗事》编修既成,萧燊亲赴文渊阁为书作序,开篇便道:“忠肃公谢渊,非独朕之师,实乃天下之师;《谢渊遗事》,非独记一人之功,实传‘民为本’之大道。”他命将此书与《大吴圣祖政要》《弘文总集》并藏,副本颁行各州府,令“官吏朝夕研读,以公为范”。

书成之日,恰逢河南贡麦入京,麦穗饱满沉实;江南漕船抵港,船帆林立如织。萧燊立于承天门,见百姓夹道欢呼,手中捧着新麦、举着漕运单据,忽然读懂谢渊“愿以残躯护苍生”的深意——所谓功业,从不是朝堂称颂,而是百姓口中的一句“谢公”。

他亲赴谢渊灵前,将刊刻成书的《谢渊遗事》供于案上,燃香三炷:“谢师,你的遗策已行于天下,你的心意已入民心。此书传世,必能让后世君臣知‘民为本’之理,不负你一生心血。”香雾缭绕中,灵位“谢渊”二字似有微光,与案上典籍交相辉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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数年后,江南学子研读《谢渊遗事》,见“清盐”“治水”“兴学”诸事,无不感佩落泪;新任官吏赴任前,必至府衙藏书处借读此书,以谢渊为镜自省。萧燊晚年巡访江南,见漕渠畔“思贤亭”中,孩童捧着《谢渊遗事》诵读,老儒在旁讲解“民为本”之义,笑言:“谢公未去,他活在这本书里,活在百姓心里。”

卷宗附翰林院跋语,载“此书成后,天下官吏以谢公为镜,贪腐渐少,民生日丰”,印证了萧燊“为后世立镜”的初心,也让谢渊的精神,如檀香般,在岁月中愈发醇厚绵长。

卷尾

百姓之穷,穷于无识;国家之弱,弱于无才。识非浅涉,非仅辨文识字之能,乃察是非、明事理、通规律之眼界;才非小技,非独擅能专艺之巧,乃担国任、解民忧、开新局之担当。二者相依,若车之两轮,缺一则滞行于途;双体相生,似鸟之双翼,折一则难翔于空。是故识才者,家国存续之基柱,百姓安身之命脉也。

乡野之民,终岁躬耕陇亩,朝随日作,暮伴夕息。然执耒耜而昧深耕易耨之法,植桑麻而懵育蚕缫丝之方。灾年临则禾苗枯槁,丰年至则仓廪常虚,此乃无识之困也。昔岁江南蝗祸,农户昧“养鸡治蝗”之术,竟焚楮拜神以祈佑,终致粒食皆无,流移四方;市井之贾,坐守三尺廛肆,抱“坐店待宾”之规。算策不通盈亏之理,货殖难拓南北之疆。见邻商贩茶得利而盲仿,昧辨茶质、通商路之要,终困蝇头微利,折本闭铺,此乃无识之弊也。古谚有云:“一叶障目,不见泰山。”无识则眼界如陉,所见唯丘陇之土;眼界隘则生计如梏,举步皆穷途之坎。穷根深植,代代莫能拔也。

国之兴废,系于贤才,若大厦之成,依乎梁柱。雁门乏良将,则胡骑叩关,烽烟屡起,塞内黔首夜不安席;漕渠无巧匠,则泥沙淤塞,舟楫壅滞,江南菽粟滞于江口;朝堂少贤臣,则奸佞当途,弊政难除,天下吏治日渐昏颓。昔大吴天德之岁,边患相仍,北境守将庸懦无谋,竟以“闭门避战”为策,致鞑靼掠牛羊千群、妇孺百口;漕渠疏浚三载而复淤,皆因监工工匠墨守旧章,昧“梯级排沙”之术;金銮之上,权臣结党,寒门才士虽怀经世之略,却因无荐引之途,隐于草莽。谢渊彼时居御史大夫之位,目覩斯状,三上“兴学育才”之疏。冒雪入殿,袖中藏谏草之稿;披霜进陛,怀内裹寒士之文。直言:“养才如培木,需沃土以滋根,施甘霖以润叶,十年成林,方可为栋梁撑天也。”惜其志未就而身先殒,临终犹叹:“州府无学,才路难开。”

今萧燊承其遗愿,以“启智育才”为治世首务。设国子监分院于各州府,凡寒门子弟,皆免束修之费,赠笔墨纸砚;聘宿儒授经史子集,更请江南老农讲农桑之术、漕渠巧匠传水利之法、边关老将授兵防之策。数载之间,成效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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