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84章 二三贤俊为时出,整顿乾坤济世昌(5 / 8)

,隔绝了院外的残雪声,吴鼎将一杯热茶狠狠泼在地上,青瓷茶杯摔得粉碎:“萧燊小儿,凭一竖子便夺我权位,此仇必报!”

章明远缩着脖子,低声道:“吴大人勿怒。太子此举虽快,却也得罪了不少老臣,那些世家出身的官员都对张昭的新政怨声载道。”他凑近吴鼎,袖中掏出一张纸条,上面写着几位反对军屯的宗室名号,“我们可联络那些反对军屯的宗室——成王萧栎带头捐输,他们本就不满,再寻机会上奏折,弹劾张昭‘急功近利,耗损民力’。”他顿了顿,声音压得更低,“臣听闻张昭在核算盐课时,动了两淮盐商的利益,那些盐商与魏党余孽有往来,手里有不少钱财,可借他们之力散布流言。”

吴鼎眼中闪过阴光,捡起地上的碎瓷片,指尖被划破也浑然不觉:“好。你去联络盐商,许他们日后恢复旧制的好处;我则动员那些被选贤令排挤的世家子弟,让他们联名上书。谢渊当年军屯虽有成效,却也因触动世家利益遭弹劾,最终险些获罪,我们可效仿旧事。”他从暗格里取出一份旧奏折,纸页泛黄,是当年弹劾谢渊的奏疏副本,“这上面的罪名稍作修改,便可安在张昭头上——‘擅改祖制’‘结党营私’,哪一条都够他喝一壶。”

他们的密谋被魏彦卿安插的眼线听得一清二楚。那眼线是吴府的老厨娘,儿子曾因魏党构陷入狱,是魏彦卿帮她翻案,如今暗中为其传递消息。当晚,密报便送到了萧燊手中。萧燊正在东宫审阅江南漕运账目,看到密报时,笔尖在“江南粮价”旁顿了顿,墨点晕开一小片,眼神冷得像殿外的冰:“不知死活。谢公当年能顶住弹劾推行军屯,朕今日亦能。”他召来魏彦卿,语气斩钉截铁,“继续监视,收集他们勾结盐商与魏党余孽的证据,连书信、礼单都要拿到,待其发难时一网打尽。”

萧栎也从青州传来的密信中得知了吴鼎的动向,连夜快马进京,主动来东宫商议。他身着便服,风尘仆仆,脸上还带着旅途的疲惫:“臣已传令宗室宗人府,若有宗室参与密谋,即刻上报,革去封爵。张昭的宗室捐输之策已获多数宗室支持,那些反对者本就势单力薄,如今更是孤立无援,掀不起风浪。”萧燊亲自为他倒了杯热茶:“王叔坐镇宗室,朕便无后顾之忧。我们只需静候他们露出马脚,到时候不仅要处置吴鼎,还要借此机会肃清宗室中的蛀虫。”

春寒料峭时,河西屯田已全面展开。赵烈带着谢渊当年的屯田图谱,在河西安营扎寨。边军将士们脱下铠甲换短褐,拿起锄头下地耕作,春雪刚化,泥土还带着寒意,他们的额角却渗出热汗。赵烈按照谢渊当年的规制,将边军分为五屯,每屯百人,设屯长管理,实行“耕战交替”:白日引祁连山雪水灌溉农田,夜晚在烽火台下操练骑射。张昭派王砚亲赴河西督查,带去了新改良的曲辕犁与耐旱麦种,还有一箱谢渊当年编写的《屯田要诀》。

王砚在河西待了半月,传回的书信写了满满三页,信笺边缘沾着麦芒,字迹被风吹得有些歪斜:“河西土壤肥沃,老兵们熟稔耕作之法,今春已播种小麦十万亩。赵参将沿用谢公‘分段育苗法’,先在暖棚育苗,再移栽至大田,出苗率达九成以上,远超往年。蒙将军已派骑兵在屯田区周边巡逻,鞑靼探子来过两次,都被我们驱走了,屯田秩序井然。”萧燊将书信在朝会上传阅,吴鼎等人捧着书信,脸色愈发难看,指尖都捏得泛白。

盐课折抵也顺利推行。张昭与两淮盐运使韩嵩亲自坐镇盐场,监督盐课折银。韩嵩本是谢渊旧部,对张昭的举措全力支持,两人将盐商召集起来,晓以利害:“折银直接送边,省去你们转运的麻烦,且朝廷承诺,盐价稳定,绝不加课。”盐商们权衡利弊后纷纷同意,户科给事中钱溥带着锦衣卫全程督查,每日将折银数目上报京城,确保无一笔克扣。他在奏折中写道:“盐课折银已足额拨付西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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