分野,京营主外防,掌九门及京城街巷巡防。
玄夜卫主内卫,司宫城防务与密探侦缉,避免两军权责重叠生隙;这份放行名录标注了需重点护持的官员家眷及军机要员信息,均经门下省三位侍郎共同复核,确保无错漏伪冒。”纪云舟双手呈递名录,目光坚毅如炬,“臣已令城门司封锁消息,对外只称陛下偶感风寒需静养,宫外百姓及寻常官员尚不知陛下病危实情,奸党一时难辨虚实,不敢贸然行动。”
萧燊接过《戒严令》,取过案上朱笔,笔尖刚触及宣纸,乾清宫内突然传来太医们压抑的低呼,伴随着药碗坠地的脆响。他握笔的手微微一顿,目光扫过殿内父皇苍白的面容,随即落笔如锋,在文末批下“准奏,即刻施行”四个大字,朱砂痕迹力透纸背。“传朕口谕至全城各营:王忠余党若敢动谢公家人分毫,朕必诛其九族,抄没家产,曝尸三日;若敢扰宫城安宁、觊觎皇权,朕必倾全国之力剿杀,令其尸骨无存,永世不得超生!”朱批落下的瞬间,仿佛惊雷乍响,劈开了宫城连日来的沉郁死寂。
萧栎接获传旨内侍带来的戒严令时,正与兵部左侍郎邵峰在京营校场操练禁军。隆冬的校场冻土坚硬如铁,寒风卷着砂石抽打在将士们的甲胄上,发出清脆的声响。
这位年仅二十五岁的京营统领,是萧燊的堂兄,虽不及大将军蒙傲那般久负盛名,却在三年前平定西南土司叛乱中屡立战功,一手枪法出神入化。
“邵侍郎,你即刻率三千轻骑赶赴西、北二门,此二门临近京郊密林,易藏奸佞,需重点盘验携带兵刃及大宗货物的商旅,尤其留意操外地口音、神色慌张者;某亲率五千步卒扼守东、南二门及皇宫外围的朱雀、玄武两道御街,每半时辰派快马互通讯息,一旦发现异动,即刻鸣炮示警,不得延误!”萧栎将令旗掷给邵峰,声音在寒风中掷地有声。
邵峰接过令旗,单膝跪地领命,起身时马靴踏过校场冻土,声沉如鼓。这位年近五旬的侍郎久历边事,先后在西北戍边二十余年,深谙戒严防务的关键在于“速”与“严”二字。他率部疾驰至北门时,城门司刚要上前见礼,便被他挥手喝止:“不必多礼,即刻关闭城门,只留一侧小门供盘查!”
话音未落,便见一名车夫赶着辆运柴马车欲出城,神色躲闪不敢与兵士对视。邵峰目光一凛,令兵士上前查验,果然在柴薪中搜出两名暗藏短刀的男子,其腰间佩戴的玄铁腰牌字迹模糊,显然是伪造之物。经随后赶到的玄夜卫密探当场勘问,二人供认不讳,确为王忠派来刺探宫门布防的奸细。
“此等奸佞,留之必为后患!”邵峰厉声下令,“斩立决,将首级悬于城门之上,以儆效尤!”刀光闪过,城楼下围观的百姓瞬时肃静,望向城门的目光中满是敬畏。
大将军蒙傲此时正在西北统筹烽火台营建,凛冽的北风卷着黄沙,将他的披风吹得猎猎作响。接到萧燊派快马送达的密信时,他正亲自督查烽火台的夯土工程,密信是用蜡丸封缄,辗转三昼夜才递至他手中。
看完信中内容,蒙傲眉头紧锁,当即召来副将林锐:“殿下有令,京中宦官余党欲趁乱作乱,你即刻率两千‘破虏骑’驰援京城,沿途不得耽搁!”他将一本线装兵书递给林锐,“此乃谢公当年亲训‘破虏骑’时所着兵书,其中《京畿布防篇》详细标注了京营布防的薄弱之处,尤其提到吏部与户部衙署地处繁华街巷,易遭突袭,你抵达后需即刻派兵戍守,此二处乃新政钱粮与人事根基,绝不容有失。”蒙傲的手书之言字字千钧,令林锐握紧了腰间佩刀,高声领命而去。
兵部尚书秦昭的衙署内,烛火彻夜未熄,案前摊满了京营布防图与军饷账目,墨迹在宣纸上晕开,又被他用镇纸压住。这位刚过不惑之年的兵部主官,鬓角已添了几缕银丝,连日来既要统筹西北边防,又要兼顾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