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等忠良之名,整肃朝纲以安天下!”誓言铿锵,额角磕出的血痕与诏书上的朱印交相辉映,映着晨光格外刺目。这不仅是对先帝的回应,更是对天下的承诺。龙驭归天从不是大吴的终结,秘丧定局也绝非权术诡谲,而是在风雨飘摇中守护社稷的必要铺垫。灵前的白烛不知何时已燃尽半支,内侍悄然换上新烛,跳跃的烛芯将萧燊的影子投在宫墙上,挺拔如松,再也不见昔日侍疾时的脆弱。烛火照亮的,不仅是他肩头渐沉的龙袍,更是大吴新政即将铺开的坦荡前路。
灵前立誓承遗志,新帝当兴大吴昌。这一卷的风雪与烛火,终将化作史册上浓墨重彩的一笔——它记录着权力交替时的审慎与智慧,见证着萧燊从哭守父床的孝子,到执掌乾坤的帝王的蜕变,更昭示着一个崭新治世的开端。宫墙外的积雪已开始消融,檐角的冰棱滴落水珠,在青石板上砸出细碎的声响,像是为新朝奏响的序曲。街巷间虽尚不知龙驭归天的消息,却已从“先帝整肃贪腐”的传闻中窥得一丝清明的曙光。当丧讯最终昭告天下时,这份藏在风雪中的坚守,这份浸着血誓的担当,终将让万民明白:大吴的江山,在新旧交替的淬炼中,愈发坚实。从孝子到帝王,从秘丧稳局到立誓承志,这场风雪中的权力交替,藏着的是大吴延续的底气,更藏着新帝兴邦的锋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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乾清宫正殿的素帷已浸透龙驭归天的悲戚,鎏金博山炉的残香绕着先帝萧桓的灵柩盘旋,如泣如诉;偏殿的烛火却燃得格外审慎,每一缕火苗都被窗缝灌入的风雪压得低伏,仿佛连光影都懂要守口如瓶。萧燊攥着那方刻满边患图的玉圭,指节因用力而泛出青白,圭面冰凉的刻痕硌着掌心,倒让他混沌的心神清明了几分。
沈敬之鬓角沾着未融的霜雪,刚从宫门外踏雪而来,青色官袍下摆还凝着冰碴;宗室亲王萧栎按在腰间佩剑上,指腹反复摩挲着剑穗——那是当年萧燊亲赐的守边信物,绒线已被岁月磨得发亮。三人围坐的方桌铺着密不透风的玄色绒布,连茶盏都用哑光黑釉,生怕半点光影外泄,惊扰了这方寸之地藏着的惊天秘密。
“半个时辰前,父皇龙驭西归。”萧燊的声音压得极低,带着侍疾彻夜的沙哑,“殿内宫人内侍已以‘擅传圣躬秘事者立斩’封了口,对外只称‘帝疾加重,需闭门静养’,但这层窗户纸,撑不了太久。”他将玉圭往桌案上轻轻一顿,发出细不可闻的脆响,“此刻最忌消息走漏,给宵小之徒可乘之机。”
萧栎猛地抬头,眼中先闪过惊痛,随即凝作寒潭:“京营那两名参将是先朝勋旧,素来只认先帝兵符,对储君之令阳奉阴违;宗室里淮南、荆楚诸王早有觊觎之心,若闻丧讯,必借‘国丧无主’生事。西北秦昭将军远在边关,消息滞后三日,恐有奸人趁机挑唆,动摇军心。”
沈敬之端起热茶推到萧燊面前,茶气氤氲了他眼角的皱纹:“殿下,此刻秘不发丧是唯一破局之法。先借先帝名义收权稳局,肃清京营与宗室隐患,待兵符、京营尽入掌控,再昭告天下,方能保江山无虞。”他的目光与萧燊交汇,沉静如深潭,透着顾命大臣的铁肩担当。
烛火在萧燊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光影,他端着茶盏的手微顿,茶雾沾湿了他眼底的红血丝——那是彻夜未眠的印记。“沈卿所言,正合朕意。”他抬眼看向萧栎,这位曾守边十年、战功赫赫的亲王,是眼下最可倚仗的宗室力量,“京营乃宫禁最后屏障,此事需劳烦王叔亲往坐镇。”
“殿下放心!”萧栎掌心拍在桌案上,震得烛火颤了三颤,“我即刻以‘先帝病危,加强宫禁’为由,调麾下亲信部将接管玄武门、承天门守卫。那两名首鼠两端的参将,我以‘商议防务’名义召入营中看管,断其与外界所有联络,绝不让他们掀得起风浪!”
沈敬之取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