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95章 暂啮枯松磨玉玦,偶窥寒涧照金容(4 / 8)

此行若有半分异心,教臣死在乱箭之下,魂归北疆!”

萧燊看着他颈侧的疤痕——那是当年萧栎为护先帝亲征,替他挡下一箭所留。他指尖微颤,却终究没松口,扬声召来两名亲信侍卫:“你们随王爷同去,寸步不离。一为护持,二为记录京营所有动向,每半个时辰遣一人回宫复命,哪怕是王爷喝了几盏茶,都要一一报来。”他看向萧栎,语气软了半分,却依旧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,“王叔,不是朕不信你,是这江山,容不得半分赌局。”侍卫齐声应诺,目光如芒刺在萧栎背上,监视之意昭然若揭。

风雪中,萧栎的玄色披风在风雪中扬起凌厉弧度,他握紧玉圭,脚步坚定却也沉重。他懂萧燊的防备——自己久掌兵权,又是宗室近支,在这国丧权力真空之际,本就是最该被提防的人。唯有以绝对忠诚消解猜忌,他转身前高声道:“殿下静候佳音,臣必不辱命!”声音穿透风雪,掷地有声。

萧栎离宫后,沈敬之带着第一道圣旨直奔兵部。此时兵部尚书正在府中与幕僚密议,听闻“先帝密诏”,惊得打翻了茶盏,连忙更衣接旨,脸上满是惊疑——昨日还传帝疾缠绵,今日怎会突然颁诏收权,其中意味耐人寻味。

“尚书大人,”沈敬之捧着圣旨,语气平淡却自带威压,“先帝口谕:‘朕体不适,恐误兵事’,特命下官暂管兵符。您若有疑虑,尽可亲自入宫请旨,但先帝静养期间,若惊扰圣驾,便是‘大不敬’之罪,后果您该清楚。”他目光如炬,直直逼视着尚书。

兵部尚书神色变幻不定,额角渗出冷汗。他深知萧桓病重是实,若真入宫惊扰,必落得身败名裂;再者沈敬之是先帝亲点的顾命大臣,有圣旨在手,自己若抗旨,便是自寻死路。权衡再三,他终是咬牙取出鎏金兵符,双手奉上,声音发颤:“臣……遵旨。”

沈敬之接过兵符,入手沉甸甸的——这是掌控大吴十万兵权的核心。他当即命兵部各司主事火速入府议事,以“先帝令”部署防务:各边镇将领每日递报军情,严禁擅自调动一兵一卒;京畿卫戍部队即刻加强巡逻,严查可疑人员。一系列指令条理清晰,震慑得兵部中立派与观望者不敢妄动。

处理完兵部事务,沈敬之马不停蹄赶往宗人府。第三道“整肃宗室”的圣旨一宣读,宗人府府丞吓得连忙跪地接旨,即刻发文各藩王封地,以八百里加急传递,严令“无旨不得入京”。沈敬之特意留下两名亲信御史,监督文书传递,确保每一位亲王都收到诏令——这既是稳宗室,更是帮萧燊盯紧那些跃跃欲试的潜在威胁。

与此同时,萧栎在京营的处置已初见成效。他持玉圭与圣旨现身营中,甲胄鲜明的将士见先帝信物,纷纷跪地接旨。他以“商议防务”为名召来两名立场不明的参将,待二人入帐,便命亲信将帐门紧闭,对外只称“参将协助核查营中旧账,暂留营中”。他每说一句话,身后的侍卫便提笔记录,墨汁落在纸上的声响,如芒在背。

宗室这边,已有几位旁支亲王听闻“帝疾危重”,结伴乘车前往皇宫探病,却被守在宫门的禁军拦在门外。萧栎闻讯策马赶来,隔着宫门朗声道:“先帝有旨,静养期间不见外臣宗亲,若有国事,可呈交太子殿下处置。谁敢强行闯宫,惊扰圣驾,按律论处!”

亲王们面面相觑,萧栎是宗室中威望最高的亲王,又有“先帝口谕”,他们虽心有疑虑,却不敢硬闯。萧栎趁机催马上前,隔着宫门低声安抚:“殿下已在御前侍疾,衣不解带,朝局安稳无虞。诸位亲王只需守好宗室本分,静待圣谕即可,无需多虑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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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亲王按捺不住,试探着问:“听闻京营调动频繁,刀剑出鞘,是否有异动?”萧栎朗声笑道:“不过是奉先帝之命加强宫禁,以防宵小趁虚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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