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:“无旧例可循,恐不合礼制,若开了这个先例,其他藩属效仿,国子监恐难以容纳。”
“礼制当随世事变,谢公当年镇守西北,就曾招抚番族子弟入学,才有了边疆十年安稳。”萧燊的声音从门外传来,他走进衙署,拿起南疆土司的文书,细细阅过后笑道,“土司有心汉化,是好事,当大力扶持。可设‘藩属学堂’,附属于国子监,派饱学之士授课,既教经义,又教农桑、水利之术,让他们学了本事回去,造福一方。”
他转向《科举新则》草稿,指了指“寒门士子”款:“再添一条——偏远地区士子,由官府供给往返路费及考场食宿,每人每日给饭钱三文,让他们无后顾之忧。”吴鼎躬身应道:“臣即刻增补,确保无遗漏。”
这时,礼科给事中叶恒入奏,脸上带着怒色:“陛下,臣查到有礼部主事收世家子贿赂,承诺在科举中为其改名次!此人名叫张敬,是前魏党成员的亲戚,至今仍在暗中勾结世家,阻挠新政。”萧燊眼中寒光一闪:“速将张敬拿下,交刑部审问,牵连出的世家子,一律取消应试资格,永不录用。”
吴鼎连忙请罪:“是臣监管不力,请陛下责罚。”萧燊摆了摆手:“此事不怪你,是魏党余孽死性不改。传朕旨意,武英殿武试由兵科给事中孙越与玄夜卫指挥使陆冰共同督查,考场外设玄夜卫暗哨,场内由孙越亲查准考证,凡代考、传抄舞弊者,当场斩于贡院之外,首级悬挂示众三日。”
秋闱之日,京城贡院外挤满了寒门士子,他们穿着粗布长衫,手中拿着官府发放的补助银,脸上带着期盼的笑容。有来自西北的学子,握着装有路费的布袋,激动地说:“我爹是戍边的小兵,他说陛下是圣君,让我好好考试,将来为朝廷效力。”声传至监考的贺安耳中,侍郎亦颔首微笑。
贡院内,孙越亲自核查准考证,陆冰带着玄夜卫暗哨巡查,果然查到有世家子请人代考。孙越当即下令,将代考者与被代考者一并斩于贡院,首级悬挂在贡院门外。消息传开,所有考生皆震恐,无人再敢舞弊。萧燊得知后,笑道:“科举公平,才能选出真正的贤才,这一步,必须狠。”
内阁议事厅的铜鹤香炉青烟袅袅,季文彬与苏明远、魏彦卿围着案头的密报,神色凝重。案上的密报是玄夜卫送来的,上面写着——魏党余孽聚集江南舟山,勾结倭寇,欲趁新政初行、人心未稳之时作乱,劫掠漕运粮船,断绝江南灾区的粮源。
“江南刚平水患,百姓初安,若漕运粮船被劫,不仅灾区百姓要遭殃,新政也会受重创。”季文彬皱着眉,指了指舆图上的舟山群岛,“此处是漕运必经之路,倭寇常在此出没,魏党余孽与之勾结,必是早有预谋。”苏明远伏案草拟调令,笔走龙蛇:“可令浙江按察使顾彦率地方兵驻守漕运码头,再令林锐带五千禁军南下,水陆夹击,双管齐下。”
“不够。”魏彦卿摇头,他常年掌管中枢维稳,深知魏党余孽的狡猾,“魏党余孽熟悉江南地形,若从海上逃遁,难以追剿。臣请陛下令广东布政使韩瑾从南疆调兵两千,东进至泉州,断其海上退路,使其插翅难飞。”
萧燊入阁时,正闻三人议剿匪之策,他走到舆图前,指南疆方向补充:“韩瑾熟悉水战,让他率水师从泉州出海,封锁舟山海域;顾彦与林锐从陆路进攻,形成合围之势。”他顿了顿,“谢公旧部中有熟悉江南地形者,可派其为向导,赵烈刚从西北赶回述职,就让他随林锐南下。”
魏彦卿奏:“谢公旧部陈武,曾在江南任职,熟知舟山地形,可任向导。”萧燊准奏,令赵烈即刻入营,临行前,赵烈泣拜谢渊祠:“公之冤已雪,今愿以死护新政,护江南百姓。”他带着谢公的旧甲胄,率部星夜赴江南。
数日后,江南传来捷报:顾彦率地方兵突袭漕运码头,击溃正在准备劫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