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32章:终究是朕的儿子(3 / 4)

么想起学算学了?”

张阿难解释道:“因为太子殿下的章程里,‘州吏部长官需通算学’,不然连账都看不懂,怎么查下属的考绩?”

“崔家去年瞒报的两千亩田被查出来,罚了半年俸禄,现在总算明白,硬顶是顶不过去的。倒是李家还在硬撑,洛阳的庄园仗着人多,不肯按新章程‘分户定税’,县户部的人去了,被他们家奴打了出来。”

李世民的目光沉了下去:“太子说怎么处置?”

张阿难微微低头:“还没动。”

“太子殿下让河南道的州都尉带了三百府兵,驻在洛阳城外,却没下令动手,只让州礼部贴了告示,把李家瞒报的田亩数、打伤官差的事写得明明白白,贴满了洛阳城的大街小巷。百姓现在都指着李家的庄园骂,说他们‘占着皇粮,还打朝廷的人’。”

李世民眼中闪过一丝锐光:“围而不打,用民心做刀。”

“这法子比直接派兵抄家狠。李家是百年士族,最看重脸面,被百姓指着鼻子骂,比杀了他们还难受。”

张阿难忽然道:“陛下,老奴昨日去尚书省,见那些新补的‘州六部郎中’在学《考绩律》,多是寒门子弟,捧着书啃到深夜。”

“有个年轻的郎中说,‘太子殿下说了,新官要过三关:算得清账、断得明案、说得通理’。这话听着糙,倒比‘忠君爱国’实在多了。”

李世民拿起案上的棋子,轻轻落在棋盘上:“实在?他这是要把官员都变成账房先生、刀笔吏。”

语气里带着不满,可嘴角却微微上扬:“不过……贞观初年,朕求的不就是这样的官?能做事,不空谈,比那些只会‘引经据典’的腐儒强。”

雨渐渐小了,檐角的水滴落在青石板上,发出单调的声响。

李世民望着报上“关陇子弟入仕者百五十人”的条目,沉默了许久:“辅机倒是会顺水推舟。把长孙家的子弟都塞进安西的州部,既讨好了太子,又保住了关陇的根基。”

张阿难笑道:“长孙司徒说了,‘新政是洪水,挡不住,就架桥’。”

“他让族里的子弟学突厥语、大食语,练算术,说是‘要做新章程里的边将’。前几日还上了奏疏,说要在安西都护府设‘互市司’,按州户部的章程跟西域诸国做生意,赚的钱用来养兵。”

“太子殿下批了个‘准’字,还赏了他一匹西域的汗血马。”

李世民拿起月报,翻到最后一页。上面是李承乾的朱批,墨迹比五月前更深沉:“五阅月,新政初立,然根基未稳。当戒骄躁,防懈怠,如春雨润田,不求速成,唯求久安。”

这几句话,笔锋间少了些凌厉,多了些沉稳,倒像是他当年告诫李承乾“治国如烹小鲜”时的口吻。

李世民盯着那行字,忽然觉得眼眶有些发热。

这孩子,终究是长大了,知道“求久安”比“求速成”更重要。

“阿难。”李世民忽然道:“去把那副《贞观民数图》拿来。”

张阿难连忙取来画卷,在案上铺开。图上是贞观十六年的户籍统计,密密麻麻标注着各州的户数、垦田数。李世民拿起李承乾的月报,对着图上的数字一笔一笔核对:“关内道的垦田数,五个月增了两万亩;河南道的流民数,少了三千户;岭南道的贡赋,多了五千匹布……”

李世民越算,眉头皱得越紧,最后却轻轻笑了:“不算不知道,这五个月,竟比朕当年一年的成效还快。”

张阿难恭声道:“陛下开创贞观之治,是打基础。”

“太子殿下是在基础上起高楼。”

李世民望着窗外的雨:“起高楼?高楼好看,可根基要是不稳,一场风就塌了。”

“你看他处置洛阳李家,

site stats