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9章 桂姐金莲嗲求老爷,常峙节三借钱(4 / 7)

了心头肉:“哎哟哟!这岂不是要掏我的心肝五脏么?实在是…实在是力不从心,有心无力啊!”

嘴里说着,那双眼睛却滴溜溜在常峙节瞬间垮塌、灰败如土的脸上打了个转,忽地一拍脑门,故作惊诧道:

“咦?我说老七!你也是糊涂!放着西门大官人那尊真佛你不去拜,倒来我这座破庙烧香?那西门大爹是何等富贵?手指缝里漏下一点金末子,也够你一家子吃用不尽,穿金戴银了!何苦来我这里打饥荒?”

常峙节一听“西门”二字,那脸越发灰败。

他重重地叹了口气,声音低得如同蚊蚋哼哼:“唉…应二哥…快…快别提了…兄弟我…我前日里、昨日里,腆着老脸,连着两趟…寻到那西门府高门大户前…”

“哦?如何?”应伯爵猛地直起腰,两眼瞪得溜圆,活像听见了海外奇谈,抢着说道:

“西门哥哥他必定是二话不说,立时就应承了!”

常峙节缓缓摇着头,嘴角扯动,露出一个比黄连还苦的笑容,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:“兄弟我…门都没迈进去一步…”

“甚么?!”应伯爵像被针扎了屁股,“腾”地挺直了腰板,眼珠子瞪得牛蛋也似“不能吧?!常老七,你莫要嚼蛆哄我!西门大爹是何等样体面人物?最是念旧情、讲义气的!咱们这些老兄弟,他哪回不是抬举照拂?”

“.是真格儿的.”常峙节喉头干咽了一下,嗓子眼发紧,挤出几个字:

“应二哥此一时.彼一时了西门哥哥如今何等贵人,府里进出的,不是戴纱帽的文官老爷,就是挎腰刀的武官老爷,便是宫里穿蟒衣的内相公公,那也是脚不沾地儿的常客.我这等.算个甚么”

应伯爵脸上那笃笃定定的笑容唰地冻住了,眉头拧成了个死疙瘩。

正这当口,一个小厮颠儿颠儿跑进来,递上一张名帖:“二爷,外头有个湖州来的客商何官人求见。”

那何官人急火火进来,团团作了个揖,道是手里压着上千两上好的湖丝在码头刚卸下货,本要赶往京城,可家中出了急事,等着银子使唤。

听闻应二爷是清河县头一号路路通的帮闲,求他千万寻个买家,立时三刻出手!原价一千两的货,只消七百两就咬牙抛了!

应伯爵眼珠儿滴溜一转:“何官人放心!包在应二身上!这等便宜好货,还怕寻不着识货的主儿?不过嘛.”

他话音一顿,两根指头搓了搓,嘿嘿一笑:“咱们这行规矩,二十两银子的‘鞋袜跑腿钱’.官人您看?”

那湖商正急得火上房,一听这话,忙不迭点头哈腰:“使得!使得!应爷辛苦,二十两就二十两!只要货能立时三刻脱手,小可绝无二话!”

应伯爵登时眉开眼笑:“痛快!何官人果真是个爽利人!你且宽心,少则一日,多则三日,管教你银子到手!”

待那湖商千恩万谢、脚不沾地地去了,应伯爵这才扭过头,脸上那点得意劲儿还没褪尽,对着面如土色的常峙节咂咂嘴:“啧常兄弟,我看哪.西门好哥哥.怕真不是那等凉薄之人”

常峙节将他讨要‘鞋袜钱’的嘴脸看得分明,心口像被冰坨子塞住,苦着脸,长长叹了口气,声音又虚又飘:“应二哥旁的也不说了只求你.看在往日情分上借给兄弟一两二钱银子.不拘多少暂渡眼前这鬼门关”

应伯爵眉头锁得更紧,捏着下巴,光咂嘴不吭声。

常峙节眼巴巴望着他,脸上那点灰白,彻底沉成了冰冷的死灰。

正这腌臜尴尬当口,忽听得院门外“噔噔噔”一阵急雨也似的脚步声,紧跟着一个喜鹊报春般的清亮嗓子直戳进来:“应二爷可在家么?!”

话音未落死,门帘子“哗啦”一挑,西门府上另一个得用的小厮平安,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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