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久违的激情和压力并存的拍摄氛围,有这么一个懂行的大导演拿着皮鞭“催债式”和“折磨式”的工作强度,让所有人都是痛并快乐着。
晚上五点多,场务带着两位西装革履的人士进入严格保密的片场。
他们站在警戒线外围没有接近,知道其中一位国字脸身份的工作人员,也没有多此一举地要求上交手机。
是庄旭和张晓龙到了。
张晓龙在上个月底正式从企鹅离职,一周的时间安顿好了在北平的新家、妻子在四中的新工作、儿子的新学校等等。
但从两周前开始路宽就忙着老婆产子和产后带孩子的事儿,一直没顾得上和他正式见面。
今天趁着剧组聚餐,干脆就让庄旭把他一并带来,晚上在隔壁开个包间边吃边聊就是了,这是时间管理大师一贯的作风。
两人默默地看了有半小时,张晓龙本就沉默寡言,庄旭也不打扰他。
只是看到前者微微颔首时搭话道:“是不是和想象中的片场、导演不一样?”
“我倒没见过其他导演怎么拍电影的,但路总他……”
张晓龙斟酌着用词:“我感觉这个科幻片拍摄的场景,莫名地跟我们做产品有些类似。”
庄旭笑道:“没错,都是拆解需求、整合资源、反复迭代的过程。”
“就像互联网产品的优化逻辑,先定义核心体验,再协调技术、设计、运营多方资源,最后通过AB测试不断打磨细节。”
他示意正在要求重做粒子特效的路宽,对张晓龙揶揄道:“某种程度上讲,你跟他是一类人,都是对着热爱的事业和事务能全身心投入的人。”
“算了,路总是艺术家,我差远了。”张晓龙笑着摆手,看着最后宣布下班、聚餐的路宽走了过来。
“聊什么呢?到了有段时间了吧?”
路老板主动向张晓龙伸手:“欢迎欢迎!终于见面了!”
“面是第一次见,不过路总你的风采我早已领略过了。”
庄旭有些讶异地瞟了一眼张晓龙,后者今天似乎有些超出他认知的活络,这话也是你能讲出来的?
张晓龙只是闷不是呆,“您在电话里跟我讲的那一段话,现在叫马总和企鹅上下都坐立难安,既感慨、又恐慌。”
“已经有不少同事打来电话,旁敲侧击了。”
“哈哈,那是为了请到你这位诸葛孔明杜撰的说辞,我哪里懂什么社交软件。”路宽摆摆手,“走吧,饭店边吃边聊。”
“好,请。”
考虑到明天的拍摄,聚餐也不能影响工作,剧组就近在怀柔的雁栖镇找了一家吃鱼为主的农家乐。
在怀柔这个地界要论吃鱼,当然是吃虹鳟鱼。
从1983年开始,为了在北平周边区域搞“共同富裕”,怀柔当地政府和水产研究所合建了首个虹鳟鱼养殖场。
虹鳟鱼商业价值很高,肉质颜色和彼时还是“奢侈品”的三文鱼很像。
只是一个是海鱼,一个是淡水鱼。
剧组一百多号人浩浩荡荡地涌进藏在山脚下的独门独院,院子里搭着竹棚,摆了几十张木桌,足够容纳整个剧组。
桌前已经摆好了虹鳟鱼三吃——
生鱼片薄如蝉翼,垮炖鱼头咕嘟冒泡,炭烤鱼排滋滋作响。
外间的大桌上,场务和灯光组的小伙子们早就撸起袖子开动,筷子勺子叮当乱响,有人嚷嚷着“鱼汤泡饼再来一份”,也有人举着啤酒瓶吆喝“敬路导一杯”。
老板显然见惯了这种阵仗,麻利地指挥伙计们把几张长桌拼在一起,又搬来各类白酒饮料,今天算是被包了场了。
夜色渐浓,山风带着湖水的湿气吹过来,棚顶挂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