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这一幕,轻声对萧燊说:“谢渊当年推行科举改革,求的就是这样的景象——让寒门学子有书读,有出路,让大吴的朝堂充满新鲜血液。”
祭典结束后,吴鼎向萧桓奏请,举办一场“贤才宴”,宴请今年的新科进士与通过选贤令选拔的寒门贤才。萧桓当即准奏,笑着对萧燊说:“这贤才宴就由你主持。宴上要请蒙傲、楚崇澜、沈敬之这些老臣作陪,让新科贤才们知道,大吴的朝堂不问出身,只看才干,只要他们忠心为国、踏实做事,朕与你都会重用他们。”萧燊点头应下,他已渐渐明白,礼乐并非虚浮的仪式,而是凝聚民心、激励贤才的纽带;科举也不是简单的选官途径,而是为江山注入生机与活力的源泉,是谢渊“民本”思想的重要体现。
萧桓的远房族亲萧珏在江南任盐运使三年,私吞盐税二十万两的密折,是浙江按察使顾彦通过密线加急送到萧燊手中的。当时萧燊正在吏部与沈敬之商议官员年度考核之事,密折用蜡封着,拆开后,里面的账本与证人供词一目了然——萧珏仗着皇室远亲的身份,利用盐运使的职权与江南盐商勾结,将官盐以高价售给百姓,私吞的盐税都用来购置田产与珍宝,甚至强占了盐场附近的十余亩良田。萧燊拿着密折,手心冰凉——这位族叔,曾在他幼时伴读,在他初学骑射时耐心指导,待他向来亲和,可如今却成了贪赃枉法的罪人。
萧燊拿着密折去见萧桓,脸上满是犹豫与不忍。萧桓见他这副模样,便知缘由,他取过密折,翻到最后一页,拿起御笔,毫不犹豫地朱批道:“即刻派御史赴江南抄家,将萧珏押解入京,三日后斩于午门,悬首城楼三日,不许收尸!”萧燊急得跪倒在地:“父皇,萧族叔虽非至亲,却也曾在您被魏党排挤时,暗中传递过消息,念在他是萧家血脉,能不能饶他一命,贬为庶民也好啊!”“萧家血脉?”萧桓猛地一拍御案,声音陡然严厉,“当年你大伯囤粮涨价,害死数千百姓,还意图弑朕,朕照样赐他毒酒;如今萧珏贪墨盐税,害得江南百姓吃盐贵如金,若因他沾着萧家的边就轻饶,王法何在?百姓的心又该放在何处?皇家的体面,绝不能成为贪腐的挡箭牌,萧家的血脉更要守律法!”
沈敬之在旁躬身劝道:“殿下,陛下所言极是。正因其是皇室族亲,才更要从严查处。若族亲贪腐而不受罚,律法便成了一纸空文,百官会效仿,百姓会寒心,大吴的江山便会动摇。臣已令吏部停了萧珏之子的官职,按《大吴律》中‘贪腐官员亲属三年不得入仕’的条款执行。这不仅是惩罚,更是做给天下人看——在大吴,无论是否沾着皇室亲缘,只要触犯律法,都要受到严惩,没有特殊的族亲,只有守法的臣子。”左都御史虞谦也出列奏道:“臣已派御史台最得力的御史赴江南,监督抄家过程,确保萧珏贪墨的赃银尽数追回,充入国库,用于民生工程,绝不允许有半分私吞。”
萧珏被押解入京后,关在天牢的重刑犯牢房里。萧燊终究念及往日情分,换了便服去天牢见他。牢房内阴暗潮湿,萧珏穿着囚服,头发散乱,早已没了往日仗着族亲身份的体面。见萧燊进来,他扑到牢门前,哭求道:“燊儿,求你在陛下面前为我美言几句,我知道错了,我把贪墨的银子都交出来,只求能留一条命!”萧燊别过脸,声音发颤,却异常坚定:“族叔,您私吞的不是银子,是百姓的血汗钱。父皇说,萧家血脉更要遵律法。您若想赎罪,就把与您勾结的盐商和官员都供出来,别再牵连更多人,也别再让父皇为难。”萧珏看着萧燊决绝的神色,知道再求无用,终是低头,供出了所有同伙的名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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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珏问斩那日,天刚蒙蒙亮,午门外便围满了百姓。萧燊按父皇的旨意,亲自去监斩。当刽子手的刀落下时,午门外响起一片叫好声,百姓们纷纷说:“皇帝连自家族亲都斩了,真是执法无私!”“以后